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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梁园采撷】童年的年味儿
2022-01-25    赵富    黑龙江林业报
 

 
在童年的记忆里,家乡一迈进腊月的门槛,股股浓郁的年味便扑鼻而来,那淳朴的东北乡土气息,一下子就弥漫过了屯里屯外。
 
杀年猪,是拉开年味大戏的序幕。一进腊月,屯里人家都要杀口大肥猪。杀猪前,母亲和姐姐先切满一大盆酸菜,准备烩上一大锅杀猪菜。我便到井沿旁用小爬犁拉回几块冰,准备秃撸猪时退猪泥用。父亲则备好锅台板,以防让猪压坏土坯锅台。待灌血肠时,杀猪匠把猪血里放点味精、花椒面和少许的盐、肥肉末,肉肠香且有味道。在烩菜时,母亲把一大锅酸菜里加上几条子猪肉。大肉片子蘸点蒜泥,特别解馋过瘾!
 
 

  

  

酸菜与肉、血肠、血筋儿烩在一起,那酸菜味道好吃极了。记得当时杀年猪时不做其他菜,只是单一的猪肉血肠烩酸菜。后来逐渐演变成一桌子十几道菜,几乎请遍了全屯子,像办喜事一样热闹。虽然是破费点,但那人情味掺进的年味里,还真是贼拉浓烈。
 
腊八粥,喝出了年味。十五六,赶年集,踩出了年味。随后的二十三,过小年,年味升腾到了小高峰。
 
记得这一天,母亲领着我们打扫屋子,用报纸、书纸糊墙,屋里顿时干净敞亮多了;而我和弟弟穿上新鞋,姐姐也扎上花头巾,成为年味的另一道风景。这天晚饭早些,妈妈和面拌饺子馅,父亲揪剂子擀剂子,姐姐和妈妈包饺子,我和弟弟摆饺子,最后母亲到外屋煮饺子。那些年月,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饺子,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。当时年幼无知,不知道饺子里的内涵是如此深厚。待长大后,才逐渐体味其中包进了父母的艰辛和情长。
 

 

随后,年味便连上串儿了。
 
 

 

  

二十四,写大字,就是写对联、写福字。那时一个屯子会写水笔字的人实在太少,老先生写完这家又到那家,不着消停。我记得常用的几个联语:福如东海长流水,寿比南山不老松;抬头见喜、肥猪满圈、金鸡满架,都是些吉祥安康洋溢着年味的文字。
 
二十五,磨豆腐。一般情况下,屯里的庄户人家,过年在队上定做半板水豆腐,冻上之后留作年嚼咕:有钱没钱,豆腐过年。因为那些年月,没有别的菜,豆腐则是过年的主菜,也是平常日子很少吃到的稀罕菜。
 
二十六,宰年肉。这一天,杀猪宰羊,准备过年。其实,从我记事时起,民间习俗也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。也就是在这之前,腊月的门里门外,过年的猪早就杀了,羊也宰了。无怪乎乡亲们说:过年也提前了。
 
二十七,杀年鸡。吃小笨鸡,是农家过年必有的一道菜。年味进门,小鸡没魂。小鸡都是自个家养的,肉纯味正嘎嘎香。没鸡没鱼没肉的年,年味就寡淡很多。
 
二十八,把面发。这一天,家家蒸白面馒头、白面豆包,放在仓房里冻起来,啥时想吃便拿出来蒸上。不过那时白面馒头、白面豆包也不是可劲儿造的。
 
二十九,红封斗。正门贴对联,仓房、猪圈、鸡架贴单春条。在家乡这块,一般贴对联,时间在三十上午,也有二十九晚上就贴出来的。对联中间配个福字,且倒贴在门上,说是“福到来”之意,横批上贴几个挂钱,把福字虚掩上一半。
 

 

 

  

 

  

年三十,走溜油。过年了,各家各户都要搞点油炸食品,这是过年的上品嚼咕。但是,在我的记忆中,不是所有的人家都能吃油炸食品的。有些人家没有豆油,就用小麻籽油代替。虽然小麻籽油炸的食品很香,可吃上后就会有些发困。
 
除夕夜,包饺子。除夕夜谁家都吃饺子。饺子的造型,酷似古代“硬通货”的元宝;而吃饺子,又象征性地在“招财进宝”。另外家乡还有个解释,借饺子的谐音,取新旧交替、“更岁交子”之寓意。
 
年初一,去磕头。大年初一早晨,人们见面相互问过年好,晚辈要到长辈家磕头、拜年,屯子里自然形成一种道德风气和孝敬文化,其氛围越到年节就越显浓郁。
 
屯子的年,长着呢。如此一串串,年味还没散尽。出腊月,到正月,哩哩啦啦到二月。从正月破五,到“人七”(初七、十七、二十七)日子,到十五元宵节,再到二月二龙抬头,年,才正式落下大幕。
 

  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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